第二十話
 
  白流縭走在黑暗之中,順著呼喚,她走著。
 
  她很明白該往哪邊走去。
 
  直到一道白光,她的周遭出現了顏色,那是一處雖然華麗但卻不會感到太過奢靡的房間,不過白流縭也知道這裡的東西隨便一樣都可以讓她一陣子都不用煩惱錢的問題,這裡是皇族的房間。
 
  一個俊美秀氣的人站在房內,白銀色的俐落短髮打了層次,偏向東方人的面孔,細長的眼透露出憂鬱與苦惱,身上穿著的是不曉得哪個世紀的貴族衣服。
 
  雖然很像,可是好像不是,但是祭司好像叫我跟著大王子,那應該會把我傳到大王子附近吧,所以這個應該是大王子吧?白流縭這時只剩滿滿的好奇。
 
  忽然,那人身軀一顫,往陽台的方向看去,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子就突兀的站在那,穿著一襲黑色長袍,米白色的長髮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
 
  「女巫?」
 
  「境淵,你果然對我有感應。」那女的神色哀傷。
 
  被唤做境淵的人一臉困惑,沒有害怕,只是很疑問,「妳是誰?」
 
  風吹過,女巫微瞇起了細長眼眸,意外地與境淵相似,她輕柔一笑:「那個現在還不重要,只是,你現在出事了不是嗎?我是來幫你的。」
 
  境淵的臉色鐵青,他語氣冷硬:「女巫會講求道德?」
 
  「我們也有規則,只是與你們相較起來大多不同,你們才會認為我們沒有所謂的規則,隨心所欲。」女巫走進了房內,站在境淵對面,隔著三公尺的距離。
 
  「妳想做什麼?」
 
  「我想幫你,我不是說了嗎。」女巫笑著,語氣平淡。
 
  境淵的警戒心並沒有降下半分,「我跟妳沒有半點瓜葛為什麼要幫我?」
 
  女巫的眼神染上滿滿的哀傷,還有更多境淵無法看清的情緒,半晌,她才回答:「不要管了,你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嗎?所有祭司將要審判你,王后想要將你送上死刑台,你不知道嗎?」
 
  境淵的臉色變的更加鐵青,他低聲的怒吼著:「閉嘴!我、我當然知道!但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他不會背叛我的!」
 
  「被人控制當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女巫突然地冷笑。
 
  「妳是說,央非被控制了?」境淵的表情一整個錯愕。
 
  「當然,王后既然處心積慮想要把你送上死刑台,怎麼會不曉得利用你最放心的人?」
 
  「央非……」境淵的臉色鐵青,更多的是憤怒。
 
 ***
 
  白流縭自己在房間裡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臉錯愕的聽著女巫跟大王子,也就是境淵的對話。
 
  嗯……果然是大爆料?跟九關樓講的東西完全有出入,非常大的出入──大王子跟二王子的關係絕對不是仇敵,想殺大王子的人則是王后,甚至女巫跟大王子還有過一次交易,而不是所謂的沒有理會。
 
  好像還不太對。
 
  「拿著它吧,結束一切總比繼續痛苦的好。」女巫遞給了大王子一把匕首,繁複、精美,卻有著時間所留下的痕跡,但還是一如最初的鋒利。
 
  嗜飲過多少人的血,如此的鋒利,下一個人,會是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央非嗎?
 
  「我……盡量。」境淵沉痛的閉上了眼。
 
  身在皇室,比平常人更多了一些的無奈,而且是,非常無能為力的無奈。
 
  白流縭看著女巫深深的望了境淵一眼之後就從原地消失,一個圖騰帶著黑光在她消失後一秒內也跟著消失,白流縭挑了挑眉,魔法陣?
 
  「……央非。」
 
  白流縭靜靜的坐著,一手環著胸,一手抵著頰。
 
  她好像看到一些端倪,其實,大王子是愛著二王子的吧?應該是吧?唉、前陣子被原本世界的難得好友抓去看了一堆小說,顯然現在自己是被影響的狀態,不過這樣而已怎麼可能確定是相愛的?她真的是怪怪的了。
 
  不過,其實白流縭所猜的答案也不遠了。
 
  至少猜到兩人互相相愛。
 
  畫面很快的跳轉,白流縭來到了舞會上,她正坐在宴會邊一個無人的位置上,週遭全都是人,她有些尷尬的站起來,穿越人群,找到了大王子。
 
  正是剛開始的時候,白流縭細細思索著九關樓告訴她的故事,她站在人群前,清楚的看著所有事情的發生。
 
  「境淵王子,你可知罪?」一名祭司問著,聲音蒼老,顯然不是白流縭遇到的那個。
 
  「我沒有犯任何罪。」
 
  境淵無視於架在他脖子上的鋒利武器,直視著在上方的祭司。
 
  「私自勾結女巫,預謀殺掉央非王子,你膽敢說你無罪?」另名祭司問著,冷冷淡淡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境淵笑著。
 
  一開始的祭司蹙了眉頭,聲音低沉了下來:「境淵王子……」
 
  「他沒有罪。」突來的聲音讓所有人愣住,雖然不是很大聲,但卻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可見來者的功力並不低。
 
  境淵瞪大了眼,看向從右方人群鑽出來的央非,此時的他根本沒有一個王子該有的優雅整齊,散亂的金髮還染上斑斑血跡,整個臉憔悴不已,還多了好幾道痕跡,整身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真讓人無法想像為何好好的會弄成這樣。
 
  「他沒有罪,有罪的是母后。」
 
  央非用力的說著,帶著憤怒。
 
  十五位祭司齊齊愣住。
 
  「放開他。」央非望著舉著武器圍著境淵的士兵,那樣的眼神,如此堅定如此不可抗拒,就像一個王者。
 
  衛兵顫抖的退開了。
 
  央非扶起境淵,後者還在發楞。
 
  「央非王子,境淵王子預謀殺你,這是不可變的事實。」
 
  「那我母后催眠我要我去毀掉境淵又如何說?這裡不是人類世界,不要拿人類的法律過來!我是王子!」
 
  「沒有秩序只會讓一切崩毀。」其中一個祭司揖著手道。
 
  境淵突然拍了央非的肩,搖搖頭,勾起笑容,道:「央非,別講了,祭司並不歸我們管轄。」
 
  央非挑了眉,也勾起笑,不想在繼續下去,看向最上頭的大祭司,直接冰冷的問道::「母后呢?叫她出來。」
 
  「找我?」
 
  溫柔的聲音突然竄出,一個高貴雍容的女子突兀的出現在央非前方五呎處,只是,眼神卻冰冷的令所有人退步。
 
  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白流縭,看著這場故事不斷的推進,感覺……還挺像一場鬧劇的?現在全部貴族的人都在欸?這種事情要私下解決吧?這樣在所有人面前把這種事情攤開,皇室的面子的何在?難道──
 
  跟在王后之後出現的,是女巫。
 
  兩人的面貌,說不出的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女巫惡狠狠的盯著王后,她道:「妳還想要毀去多少才甘心!妳連自己的子嗣都控制利用了,妳還有人性嗎?」
 
  王后的臉色變的鐵青。
 
  「不可能!妳應該已經永遠的沉眠了!」她的聲音尖銳了起來。
 
  「笑話!妳搶了我容貌都沒有腐化我怎麼可能沉眠,我們的死亡會讓一切消逝,妳忘了?」女巫冷笑。
 
  王后的臉更加鐵青。
 
  央非跟境淵面面相覷,沒料到會發展出這種對話。
 
  「我會掌管光明與黑暗!我會掌管這世界的一切!妳阻止不了我的!!」王后猛然大喊,極黑的光芒從她身上爆射而出,一瞬間,淹沒整個大殿。
 
  接著,是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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